用喪心病狂這四個字來形容葛道士，已經半點都不為過了。

真的。

喪心病狂！

“你他媽瘋了吧？！”我不敢相信的看著葛道士，直接問他：“要是你失敗了咋整？！你控不住那些邪魔咋辦？！！這世道還不得被你親手給毀了？！！”

“不可能。”葛道士很淡定的看著我，眼神裏滿是自信：“要是沒點把握，我是不可能選擇走這條路的，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傻啊？”

“你這自信是從哪兒來的？”左老頭冷笑道：“你見過別人控制邪魔嗎？你他娘的心可真大啊，這種事你都能找出自信感來！”

“是啊。”孫老瘸子緊皺著眉，比起左老頭而言，他顯得要淡定一些：“你說的這些，無非是從某些渠道裏得來的消息，靠不靠譜還得兩說呢。”

“你是從哪兒打聽來這些的？”方時良問道。

“這你們就甭管了，反正吧，這事的成功率大概在九成左右，上古時期就有人拿這玩意兒做過實驗……”

聽見葛道士這麽說，眾人的表情已經不是緊張那麽簡單了，簡直就是他媽的驚恐啊。

我操。

上古時期？！！葛道士你是真的活膩歪了吧？！！現在的時代可不是上古啊！！咱都不是那幫子先民！！他們能做到的事咱可不一定能做到啊！！

“我覺得你是瘋了，真心的，沒別的意思。”左老頭嘆了口氣，眼裏滿是絕望：“趙瑞公那幫畜生是什麽時候上去的？”

“兩三個小時前。”葛道士回答道。

“行，那啥也甭說了，大家集體等死吧。”左老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壓根就沒有跟葛道士他們動手的打算，自顧自的點上煙來，盤腿就坐在了地上。

看左老頭那架勢，貌似是真的準備等死了。

“左老爺，咱就這麽……”

還沒等方時良把後面的話說出來，左老頭就呸了一聲，萬分沒好氣的說：“現在還能咋的？！那幫畜生都上去兩三個小時了！咱現在追上去有個屁用？！你覺得咱能趕上嗎？？”

話音一落，左老頭還舉了個例子。

“不說別人，就趙瑞公，那畜生跑得有多快你也見識過了，你覺得它有可能現在還沒趕到山頂嗎？”

一聽這話，方時良也不搭腔了，表情那叫一個難看。

“它們趕上去了，不代表它們能破開封印吧？”沈世安提了一句，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葛道士等人。

“封印的力量，主要是凝聚在內部，外層並沒有……他娘的！要是那些陣眼沒失竊！咱也就不用落到這麽被動的地步了！”左老頭說到這裏，也是苦惱至極的拍起了大腿。

見左老頭都郁悶成這樣了，葛道士二話不說就蹲了下去，嘿嘿的笑個不停，拍了拍左老頭的肩膀說：“沒事，有老哥我罩著你，你甭怕。”

“你滾！”左老頭沒好氣地罵道。

就在這瞬間，方時良忽然喊了起來。

“要不然咱們就同歸於盡吧！”方時良說這話的時候，那是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，表情裏滿是躍躍欲試的意味：“反正邪魔破開了封印咱們也得死，那還不如趁著現在沒事，拽著你們這幫孫子陪葬呢！”

“哎！別介啊！”

葛道士一看方時良那表情，就知道這個亡命徒是認真的，沒跟他們開玩笑，所以當時就急得跳了起來。

“不是我說啊！我對你們是真的夠意思了！到這份上都過來找你們和談了！”葛道士又急又怒地說道：“要是老子不找你們和談，直接窩在大本營裏，等那些邪魔出世，那……”

“那個屁！”方時良一挽袖子，很幹脆的說：“要麽，你把控制邪魔的法器交出來，順帶著教我怎麽控制那些邪魔，要麽，咱們就一塊死！”

“咱可不能這麽悲觀啊！”葛道士循循善誘的說：“這不是還有一條路麽！要麽，你們就跟我們結成同盟唄？”

“你覺得老子像是那種跳反的人？”方時良一瞪眼。

“不是，但我覺得那句話很有道理啊，識時務者為俊傑，更何況我又不是反派，更不是搞邪教的，我只是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罷了，為什麽你們就不能……”

“讓我想想。”

左老頭毫無預兆的開了口，打斷了葛道士接下來的話。

一聽左老頭這麽說，我們這一方的人都有點詫異了，面面相覷了一陣，誰也沒好在這節骨眼上開口。

唯一一個毫無顧忌的人，就是方時良。

“左老爺，您不會真打算帶著我們投敵吧？”方時良一楞一楞的看著他。

“什麽叫我帶著你們投敵？你他娘的會說人話麽！”左老頭罵道。

被他這麽一吼，方時良也沒了言語，默不作聲的看著葛道士，似乎是在琢磨什麽，目光很是詭異。

“老左，你好好想想，要是你跳到我們這邊來，不說別的，我這掌教的位置讓你坐都行！”葛道士見左老頭似乎有點動搖了，忙不疊的勸道：“你知道的，我對權勢不那麽上心，我只想幹點我感興趣的事罷了，你……”

左老頭嘆了口氣：“如果我們投靠了度生教，那外面的先生呢？他們會怎麽看我們？司徒那幫人呢？你想過這些沒有？”

“他們算個屁！”葛道士一跺腳，很直接的說：“等咱們回了外界，誰敢放個屁，老子第一個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！”

“你還說你不是搞邪教的？”左老頭好笑的看著他：“你這作風可不正派啊。”

在這時候，曇先生偷偷戳了我胳膊一下，嘻嘻哈哈的說：“袁哥，看這意思，咱們快要成隊友了啊。”

“你滾一邊去。”我沒好氣地說道：“咱們是階級敵人，別拿我跟你們混為一談！”

聽見我這麽說，曇先生也只是笑，沒再說什麽。

“老左，你甭考慮了，我真的是為你們好啊！”葛道士焦急地說道：“你這老東西咋就不信我呢？！”

“為我們好？”左老頭一楞：“那要是我讓你放我們走，出去之後也不許對付我們，你願意嗎？”

“不願意。”葛道士嘆了口氣，對於自己的真實想法，也沒有半點掩飾，很直接的說：“你們攔路的時間太長了，我忍夠了，所以我以後不想再遇見你們這種攔路石了。”

“更何況你們還是個變數。”苦和尚插了一句，很認真地說道：“大變數。”

聞言，左老頭苦笑了兩聲，沒說什麽，表情越發的無奈了。

“要是你們現在就動手，我們打起來最多是平局，誰也不會死，沒這點把握，我是不可能過來見你們的……”葛道士站了起來，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，表情漸漸認真了起來：“想好了嗎老左？”

左老頭搖了搖頭，說。

“我還沒想好，還得想一會。”

“時間不多了，趕緊做決定吧。”葛道士聳了聳肩：“我不想跟你們分出個死活來，這你也應該清楚，但就目前來說，你們要是不答應的話，大局還容不得你們活下來。”

“你個老王八！你這是在逼我啊！？我……”

就在這瞬間，一個極其突兀的聲音，毫無預兆的從遠方傳了過來。

從那聲音來看，喊話的應該是個中年男人，其嗓音嘶啞無比，活像是聲帶受了什麽傷害，聽得人很是難受。

當時我聽見這聲音的時候，還覺得有點納悶，這聲音……怎麽有點耳熟啊？

“師父？！你們怎麽來了？！！”

聽見這突如其來的大喊聲，左老頭當即就哆嗦了一下，整個人的表情都變了，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，往那邊看了過去。

“小白？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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